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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 18761612306
文/陈玉琪 戚梦颖
无法想像,一场英语考试的报名难度堪比春运抢票。
所谓KET(Key English Test)、PET(Preliminary EnglishTest),是剑桥通用英语五级系列。(MSE)中级和二级考试分别对应基础和中级英语水平。此外,还有更高级的FCE。、CAE、CPE。
第二次机会的鲁西13日上午8点在电脑前。她很早就填写了各种注册信息,每隔几秒钟就刷新一次页面,生怕错过10点系统开放的第一秒。
“北京报纸概率不高,直接去周边。”为了保证报名,鲁西直接跳过了北京的考点,在报名系统开放后13秒内抢到了天津的考点。
更加讽刺的是,一些多年没有进入网吧的“中年老母亲老父亲”,为了更快的网速,一大早就来到网吧“蹲点”。
在一个电商平台上,也有几百到几千块钱的黄牛注册业务。有家长在网上吐槽,遇到的“黄牛”最高价格是6800元。鲁西还听说一些培训机构推出了“冲刺课” 代理报名的套餐,“多交4000元,相当于4000元一个考位”。而且考试报名费本身,只有500元左右。
“原版娃”VS“应试娃”
在家长圈,提高孩子的英语能力可以分为两种:一种是“原创宝宝”,即从启蒙开始,使用正版英语绘本,熟悉大量正版音频和书籍的情况,掌握用法;另一种是“考试宝宝”,即以考试为目标,选择英语启蒙教材连接新概念英语,如何考试和学习。
鲁西想走“原娃”路线。孩子4岁半的时候,鲁西报名参加了所有外教的英语培训班,学习了美国加州的教材。鲁西觉得这套教材文学性很好,孩子的词汇量和阅读水平“还可以”。
儿子上小学后,鲁西了解到北京很多小学生都要三年级申请KET,五年级申请PET。“更早”,有些“牛娃”小学毕业前能考上FCE,相当于雅思5.5。~6.5分。
在学习了三年的美国教材后,鲁西拿着一套KET真题给儿子做,结果并不特别令人满意,没有达到他所期望的水平。
“我不知道是机构教师还是教材。语法不系统。”鲁西说:“考虑到上学后还需要考试,我们从原来的英语学习转回来,报了KET辅导班。”
在研究了剑桥英语的教材之后,鲁西觉得“英国人还是挺严谨的,语法和写作应用要多一点”。
KET/PET试题
对鲁西来说,KET/PET考试之所以如此受欢迎,是因为剑桥本身是权威的。在考虑考试的基础上,“还有额外的证书”来证明孩子的英语能力。
二万到十五万人
张雪,北京西城的父母,也为自己上三年级的闺女抢到了河北保定的考位。
张雪和丈夫都是“学英语的”,他们很早就为孩子们安排了英语分级阅读材料和听英语故事。“现在孩子们特别痴迷于哈利·波特,在零散的时间或路上反复听哈利·波特。”
张雪没有给孩子报名基础水平的KET,而是直接报名参加中级PET来验证孩子的英语能力。她认为根据孩子之前做的问题,她应该能够通过。
朗阁教育商品营销中心副主任朱晓婧表示,KET相当于国内教育体系的初中毕业水平,而PET则与高中水平相对应。
朱晓婧说,报名参加MSE考试的家长主要目的是在初中(私立学校和国际学校)选择学校时有证书,或者通过考试来测试孩子的英语能力来促进学习。当然,也有一些家长提前计划孩子出国留学。
据报道,2016年全国注册MSE考试人数不足2万人,而2019年注册MSE考试人数已超过15万人,其中KET和PET考生是主力。
朱晓婧透露,在过去的一年里,报名参加朗阁KET/PET辅导班的学生人数急剧增加,该机构还成立了相关的学术教研中心,以增加教研教师的总数。
另一方面,考试场地和考点非常有限,尤其是今年,受疫情影响,国内取消了很多考试。比如上海热门考点也从历年的四个降到了一个,所以出现了越来越夸张的“牛价”,去国外考试的考生也不在少数。
鲁西笑着说:“我觉得现在KET考试基本都是北京带火的,很多外地的家长也不知道,这也很正常。”
“打鸡血”的父母,被推走的娃娃
“北京考的人太多了,大家都考了。如果你不参加考试,那就很奇怪了。你一定要拿到一个大家都有的英语证书,就像四六级、雅思、托福一样。”鲁西说。
"KET主要针对3~5年级学生,PET是5年级学生。~八年级,我们接触过,考KET的最低年龄是6岁,PET的最低年龄是8岁。”朱晓婧说,在一线城市,剑桥英语考试已经成为中小学生的必备,“一线城市的孩子会更年轻”。
学习语言要从娃娃开始,已成为父母的共识。
“如果在小学,语言已经到位,就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在初中和高中提高分数。”鲁西认为,看似疯狂的父母,其实都经过了理性的思考。“我觉得很难提前学这么多其他科目,因为你不能让两三岁的孩子学物化生,奥数也没有语言好。这真的取决于天赋。”
鲁西的儿子在学校一周只有两节英语课,他仍然在学习周一到周日的英语单词。“还是比较简单的,课内和课外英语教学脱节太厉害了。”
“九年义务教育减负真的太厉害了。孩子们最终会参加中考和高考。如果他们在学校外面什么都不学,后期就没有竞争力了。”上海的张女士没有帮五年级的女儿拿到这个KET考试的位置。她准备绕过MSE考试,让女儿直接考雅思。
在张雪看来,所谓的“先进学习”是以公共教育的节奏来衡量的。“但不一定意味着几年级有多少词汇。这是一个教学大纲的需求,也不是一个人能接受语言信息的节奏。感觉超前。其实对于孩子来说,如果他能接受,就不会超前。”
课后跑多远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孩子在学校的表现。“平时的考试很简单,但是如果举办配音比赛,如果你只在课堂上学习,老师是不可能选择你参加的。”鲁西说。
英语考试热也在从北京蔓延。郑州的一位英语培训老师说,在郑州,KET的考生大多是五六年级的学生。“越来越多的父母意识到,他们年轻时是学习语言的黄金阶段,随着教育制度的不断改革,父母越来越焦虑。”
为了让孩子取得优异的成绩,不断为孩子安排学习和活动任务,不断激励孩子进步,给孩子“打鸡血”——在父母圈子里,这种做法被称为“鸡宝宝”。鲁西身边的朋友中,没有一个孩子不上课外班。她给孩子报了四个兴趣班。“我觉得我绝对不属于‘鸡宝宝’团队,在北京是一个很普通的水平。”
张雪说:“如果父母更加重视孩子的教育,我认为‘鸡娃’的确是不可避免的。
近几年,各地出台政策,推动义务教育学校免试就近入学,选择“公民同招”、随机分配和多校划片招生方式。自4月底以来,北京市各区陆续发布文件,“多校划片”和“六年一学位”成为小升初的主流趋势;类似的政策也在上海、广州等地颁布。
同时,各地新政明确禁止以各种考试、竞赛、证书、培训成绩等为招生依据。学生不能以面试和评估的名义被选中。再好的证书也成了废纸,但是为什么父母还是热衷于MSE考试呢?
鲁西说,有些父母曾经告诉她,到了四五年级,会有一些秘密的考试。“那种你悄悄报名,然后别人悄悄给你打电话,告诉你一个地方,然后你就去了。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这些人是做什么的,然后别人就完成了招聘。”
“这东西不是那种光明的东西。每个人都认为艺术不会压倒自己,所以他们可以尽可能地去做。这个(考试)可能比较容易。即使对初中没有帮助,或者没有那么直接的影响,总之学了也不会怎么样。最后还是要考中考和高考。”鲁西说。
然而,2019年,教育部首次公布了《2019年中小学生全国竞赛名单》。北京市中小学数学“四大杯”只有一个“希望杯”进入白名单,改为只针对高中生,其他三个已经停止。学科竞赛基本上只针对高中生,大部分中小学生可以参加科技创新和艺术体育竞赛。
在2020年7月更新的新一年白名单中,仍然没有针对小学和初中的学科竞赛。
作为一名初三小学生的家长,张雪其实并不特别了解初中的政策,但她发现没有别的可以准备,“先准备好孩子”。
21世纪教育研究院院长熊丙奇认为,随着政策的推进和实施,父母希望孩子通过考证考试选择学校是不可能的,但这基本上取决于各地能否认真实施入学政策。
熊丙奇指出,在目前的深造教育模式下,很多学生在家长的要求下“从幼儿园开始准备高考”。即使没有选择学校的要求,很多家长也不希望孩子输在起跑线上,可以从小学开始学得更多更深。
对熊丙奇来说,如果毕业考试制度没有改变,培训热和竞赛热仍然很难降温。
储朝晖认为,总体而言,我国的教育评价体系并未改变,父母的焦虑实际上还是源于我国整体的教育评价体系建设。
“我们目前的评价权过于集中,评价标准依然单一。但是人是多样的,评价要多样化,这样才能减少焦虑。”储朝晖说。
(根据受访者的要求,鲁西、张雪是化名)